靈芝,在中國歷史的記載裡,是神秘、祥瑞、珍貴、健康的;靈芝,在吳紀陞的創意天地,卻是美的,藝術的。 吳紀陞自謙是一介武夫,但認識他的人都深深感佩他對文學、藝術的深研和執著,從青年投身軍校,踏實、負責任事,一路升到中將,兵馬倥傯間,不改對藝文的追求和對靈芝的愛;由於少年時代,叔父曾收藏一枚靈芝保存觀賞,令吳紀陞印象深刻;他以對叔父的尊崇懷念,移情為對靈芝的設計、精製,漫長的軍旅生涯,他偷閒叩訪靈芝,本島離島的追尋,深山遠海的探索,公餘不休不寐,研發不折不回,他潛心的努力於蒸、曬、焙、硫化、防護等處理技巧,讓它盡釋瑰麗的色澤,奇巧的造型,不腐不壞;更在細觀久思之後,還原靈芝本真面貌,搭配
與之習氣相近的不同質材,匠心獨運,製成賞心悅目的創意作品,是古今中外從事靈芝藝術創作的第一人,更是神芝前身,靈草知己。 他把每一個靈芝作品都當作對生命的領悟,「覺樹妙心」的作品就是在微縮世界裡,依傍奇石而生的靈芝,如同大樹般的華蓋,張傘亭亭,清涼庇蔭,星雲大師得緣相見這件作品深有體悟,寫下「覺樹妙心」四字,整個兒盆景之美、樹型之妙就成了一念菩提,菩提樹有知,菩提心有覺,妙悟的人更是清淨、自在;得之於山川靈秀的靈芝,還諸大地寓意深切的反哺心,自有無窮生趣,無窮機鋒。 靈芝種類繁多,姿態、神韻各不相同,色澤微差也造就不同的品味,吳紀陞深深了解它的色溫,給予最合適的搭配石材,遠從
馬祖偶得的碧玉石,自根部緊密結合的赤芝,彷彿有著一顆靈心,漩渦一般的流淌晶瑩的天成之美。影響靈芝生長成形的重要因素是陽光,光線不足時往往會生成纖細動人的體態,碧色雙峰上亭亭而立的靈芝,修長曼妙,有優雅、娉嬝之姿,有柔荏、挺立之慨;石縫中的仙草不畏艱難的破堅而出,一如靈芝遺世獨立的特性,它並非隨處可見,隨手可得,而是要像吳紀陞這樣的有心人,耐心尋索,用心相待。 在吳紀陞的巧思和巧手之下,表現出自在飛揚的輕靈感覺,柔軟如衣袂飄舉,彷彿吟唱著「我欲乘風歸去」,山石與松都流動起來,生命力從靈芝藝術中被完美詮釋,永恆更在其中。造型典雅古樸的靈芝像一棵棵伸掌向天要雪、要風、要陽光的蒼松,與峻嶺相映成趣。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天地萬物的生生不息、週而復始,是千古以來的定數,萬物靜觀皆自得也就是一種對「象」的體會,靈芝的自然動態舒張自如,珊瑚礁岩的奇峻更有著虛虛實實,放諸兩儀形態,衍生許多契合的妙趣,吳紀陞的巧思,在山頂上的小亭,更把整座山勢點染得有人氣,有靈氣。 神農論靈芝十分傳神,「山川雲雨,五行四時,陰陽晝夜之精,以生五色神芝。」可見在神農嘗百草的年代,靈芝就佔有一席之地;五色神芝蔚為一景,更有百花爭妍的瑰奇;姿態、色澤各不同的靈芝,濟濟一堂,各有領望,造就蓬勃景象。靈芝的色澤深淺有度,靈芝的紋路條理分明,靈芝的形貌變化萬千,在在都形成靈芝的奧妙珍貴。 十幾年來,
從深山野地的尋訪到人工栽培的靈芝場,吳紀陞一直留心它的生長環境,同時也就留心了竹根樹頭的木石之美,看起來宛若一條游龍的奇木,栩栩如生,龍頭雄偉,龍身款擺,活靈活現;早期吳紀陞玩靈芝時,只是把靈芝當作花材,在特別真樸有味的陶罐裡插作,中國的傳統插花藝術經過一千五百多年洗練的歷史精華,所孕育出的插花思潮,讓他在表現靈芝之美時,多了一分空靈的樸實美,沈浸在靈芝藝術的美感創作中,很容易就移入自己最深切的感情。 吳紀陞從將軍退伍之後依然以接近自然、接近靈芝做為消遣,從無到有,從有到質量精緻,從質量精緻到數量驚人,如今他已擁有五十多件大小式樣不一,創執一片未開發的天然藝術先河,甚至於帶動赤子之心、
唯美之善,揮軍向心靈改革的美意前行,在靈芝藝術的創作裡,他找到了創思靈感的源頭活水;在靈芝藝術的欣賞裡,他喜見大自然惠予的福天福地,祈願這可以益壽長生的藥材聖品,能不食而得功效,美化人心,健康性情,讓生活有美,生命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