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輔導會前主委周世斌辭世,讓人悲傷不捨,他曾經是我的學生,後來與我四度同事,是我的摯友與知已,我中風時他還來醫院看我,沒想到是我先病倒,但卻是他先走一步,不得不令人嗟嘆人生之無常!
我與周世斌同歲,倆人同為青年軍,他是二○一師,我是二○六師。我在民國三十七年考入陸軍官校二十三期(第四軍官訓練班十六期),畢業留任學校擔任新生中隊訓導員,周世斌則是陸軍官校二十四期(四訓班十七期),所以他由我的同袍,成為我的學生。
周世斌畢業後留校任隊職官,成為我的同事,這是我倆第一次當同事。民國三十八年底,他與我同時調任臺灣軍士團排長,這是我倆第
二次同事。民國四十年初,我們二人又同時調往臺灣兵役幹部訓練班,我任副中隊長,他則任同隊區隊長,這是第三次同事,之後他晉升上尉,我則因安全資料不佳而未能升級。
兵幹班解編撤銷後,我調任步兵學校軍法教官,周世斌則調往陸軍參大擔任校部連長。由於我年輕個性較急躁,不平則鳴,心高氣傲,他曾經勸我「國家多難,別發牢騷,不要評論時政」,但我卻是忠言逆耳,依然故我。
我在步校軍法教官任內,經常對改善國軍政工制度表示意見,並支持《刑法》一百條,豈料被安了一個煽惑群眾的罪名,還誣指我與「孫立人案」相關,全案由陸軍總部偵辦,幸蒙總司令羅列、政治主任劉子清、政四處(保防)長劉仲康等三位恩公明察秋毫為我雪冤
,在偵辦過程中三位恩公亦咸認為我為優秀人才,後來我還升了一級並調陸軍參謀大學擔任訓練官,這是我與周世斌第四次同事。
後來陸軍參大校長皮宗敢調升國防大學校長,周世斌調任待從官隨同到國防大學就任,隨後周世斌結婚定居在大直。他新婚期間我到他家中聊天,他勸我「棄武從文」,當天還有好友唐非凡、冉啟武在場,我這一次聽了他的勸,投考師範大學,並轉任教職。後來他在后里擔任軍長,我在員林家商任教,他也曾來我家坐坐。
周世斌帶兵非常用心,而且是真心地關懷士兵,他在擔任排長、區隊長時,熟記所屬誕辰資料,待生日那天便以慶生紅雞蛋,寫上生日快樂四字,送到壽星手上;士兵家中有喜慶或喪事,他則請假陪同士兵回家並
致意,下屬對他的關心都感念在心。
後來他到輔導會任職,我中風住院時他也親赴醫院拜託多位內外科醫師為我會診,讓我順利康復,他還安排我妻工作,對我照顧有加。如今我雖日服藥丸十九顆,然子女成器孝順,家庭幸福美滿,我對他的照顧十分感謝。
周世斌曾言:「生為固然,老乃自然,病所必然,誠然也!」我們都老了,但也沒想到他會先我而去,期盼巾幗英雄的周大嫂要節哀保重,務請心寬體健續養天年,讓逝者放心,生者安心!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