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您後來是如何與家人取得連絡的? 答:我這房子後面,有個姓陳的鄰居,他們夫妻兩個時常去上海,所以我就寫了一封信,還把我的照片拿給他,請他送到我上海家裡去。我家住在城隍廟那附近,結果他們夫妻兩個找了三、四個小時才找到我大姊,那陳先生說:「哎呀!你大姊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他回來以後跟我回去絕對沒有事。我本來不敢回去,因為怕連累家人。在陳先生說沒事之後,我才回去,前後回去八次。我兩個兒子曾在家鄉讀了1年書,當年因為我從事工程,工作很滿,事業最好的時候,我有五部怪手,兩部二十噸的卡車。可是就一個晚上在福山,一場水就通通把我所有東西給打掉了,事情結束以後,老婆也跟我鬧離婚
。幸好有朋友支持我,讓我再站起來,所以就先把小孩子就送回大陸,兩個小孩在大陸1年。在他們六年級、四年級的時候我帶回臺灣來。我女兒也去過大陸,一起回到大陸過年。 問:您從大陸來到臺灣之後的工作是什麼? 答:來到臺灣之後,我是在工兵營516連專門修理重機械,像推土機、平土機、挖土機,那時候只有軍方才有,老百姓沒有,老百姓看都沒有看到過。 問:您是如何學會操作重型機械的? 答:我在南京大概受訓三個多月,是美國人教我們的,受訓完回部隊,到工兵營。後來我利用1年的時間學會操作這個機器,那時的重型機械很小很小
,還沒有這個車子大,必須利用飛機空降下來。以前壓路都用人拉的,以後是用壓路機。 問:您回到臺灣之後,有參與哪些建設? 答:回臺灣之後我是到屏東機場,在機場做南機場、北機場全權負責修理廠裡的大小事務,在修理廠裡有一個排,但是他們都不懂修理,大部分都是我教出來的。 問:您在建設的過程中是否有印象深刻的事情? 答:應該是開闢溪山公路,很艱苦,雖然是沒有橫貫公路這麼困難啦!在溪山公路做完後,我們就到屏東機場,屏東機場那個水泥跑道差不多有五十公里長,因為有五十二公里的空間,就可以起降,建設屏東機場沒有什麼危險,其實到臺灣就沒有什麼危險,因為我是技術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