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您是怎樣的機緣到屏東農場來的呢? 答:退伍以後,生活沒有辦法就到輔導會,輔導會問我願意到什麼地方?我說越遠的地方越好、越偏僻的地方越好,不要城市,好像這樣我老婆就找不到我,我就害怕她找到我。 那時候輔導會說隘寮農團是最偏僻的了,交通都沒有,路都沒有。那時候都沒有路,我走小路來報到。 到農團裡面,早上吹個哨子,帶柴刀、耙子,出去拔石頭、撿石頭、改良土地。那時候沒有其他東西,整個像河床一樣的,整個地方都是大石頭,天天撿石頭改良土地,這土地是改良出來的。那時候就說:集合!帶柴刀、帶扁擔什麼東西的。很苦啊!還沒結婚我就一個人到農場來了。那時候就是為了躲老婆躲到這裡
來了,我寫信跟她聯絡時,都是寫到海外,再由海外寄給她。其實我沒有離開臺灣,就是這樣子,不要跟她見面,沒有錢怎麼見面呢?訂婚的時候沒有見面,結婚的時候才見面。那時候沒有錢,那時候很苦。 問:您跟太太訂婚、結婚的時候,太太的家人知道整個狀況嗎? 答:他們也不太清楚,反正騙他們的,她就講「我先生」,都這麼說。結婚了以後就知道了,那也沒有辦法,生米煮成熟飯了,也沒什麼反應。只說我們兩夫婦能相處好就好。 很不錯,我太太是能吃苦耐勞的。那時我們在農團,輔導會看到我們生活很苦,就問她有什麼技術沒有?我老婆剛學會打字,還不太熟悉,就說她會打字。農團說:「打字,那在農團打字好了。」其實我老婆也不會打,
就好像半練習半打一樣的。就這樣搞了個公務員,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