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這職務,我可受罪了。你想,要由基本的習氣、思想、行為徹底地翻,可如果我都翻了,這些人都不幹了,他吃什麼?他以前靠這吃飯的,怎麼辦?於是我要求當時的署長王觀洲,跟最支持我的唐司令給我權限。我說這些個廢品,我來賣,我主持,但是賣下來的錢我要有權分配給他們。我說報告司令,你如果不給我這個權,許我賣廢品,不給我這個權,許我用這個錢,我不幹了,我絕對幹不下去,沒有人能幹下去,這兩千多人他吃慣了的,你能減少他吃東西嗎?我說,也許我可以稍微減一點兒,而且讓他來路正一點兒,來路透明一點,你要讓我完全沒有了,任誰也幹不下去。 唐司令考慮了幾分鐘,說,好,我負責,你可以賣廢品,但
是一定要你向我負責,賣的廢品裡頭不能有好品,賣的東西裡頭不能有鬼,錢拿下來,要分一點給政戰部,他們要辦福利,要辦康樂,就指望這些錢。我說,好。當時政戰部是王樹權管的,他對我也很支持。 就這樣我把這個權限拿到手,才公開的跟大家講,以後賣廢品我賣,你們不許賣,賣的錢是你們的。哎呀,好難好難!提起這一段我心裡面就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