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芳自閩、浙敗退後,趁國民政府中樞內部分裂之際,復於民國16年8月26日,糾合5萬餘眾渡過長江向首都南京進攻。國民革命軍第1軍、第7軍在何應欽及李宗仁等人率領下,迎擊於龍潭,經6日血戰,犧牲慘重,在海軍官兵起義助戰下,終將孫部精銳擊潰,國民革命軍得以順利北進。
如果有人問何為北伐最慘烈、也最關鍵的一役,那答案當然就是非龍潭戰役莫屬。 自民國16年3月,國民國軍克復京、滬,盤據在東南五省軍閥勢力新直系孫傳芳,在幾經激戰後狼狽率領殘部渡江敗逃,自此江南大局底定。但由於隨後國府內部發生寧漢分裂,使得北伐大業不得不暫時終止。而這一停,卻給了本已窮途末路東山再起的機會。孫在得到奉系張作霖以及直魯軍張宗昌的奧援後,先於淮北屢屢
反攻,連克徐州、淮陰等要地,至八月已經攻底江北。這對當時已是政治中心的南京造成嚴重的威脅。但此時蔣中正總司令下野,中樞無人主持,局勢可謂風雨飄搖! 孫傳芳軍自8月26日起渡江南侵,晝夜偷渡。 迄29日夜,孫軍渡江部隊均聚集龍潭,有第二、第四、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三、第十四等十個師及第十五、第廿七、第廿九、補充第一各混成旅約達5萬餘人,據守龍潭以西之黃龍山,及南面之青龍山、虎頭山,東面之大石山、雷鼓山各險要。而孫傳芳本人亦親自坐鎮龍潭水泥公司督戰,擬以部分部隊向東面擴展,牽制部分的國軍,而主力則在渠指揮下直撲南京,企圖一舉底定戰局。 8月29日夜,當時在南
京主持軍事的北罰參謀長白崇禧以電話告訴劉峙,謂已電請南京方面的第一軍部隊和第七軍部隊於8月30日拂曉反攻龍潭。劉峙奉命後立即部署。而南京方面第七軍副軍長夏威率領第七軍和第十九軍自栖霞山展開攻擊。何應欽則在東流鎮准備反攻,以衛立煌為前敵總指揮,右縱隊由徐庭瑤指揮,左縱隊由陳誠指揮,預備隊由樓景城負責。 國軍幾乎出動所有南京附近的部隊投入戰鬥,惡戰隨即展開! 8月30日凌晨國軍第一軍第二師部隊正擬轉移攻勢,孫傳芳軍突然發動全線總攻,來勢甚猛,劉峙親赴前線指揮。正危急間,正值獨立第五十八團由團長桂永清率領趕來支援,第一時間穩住了陣腳。南京方面的北伐軍於30日午前7時發動攻勢,孫軍雖
在各面反攻甚烈,但國軍之全線部隊已能互相聯繫,漸成自東、南、西三方面包圍。不過孫軍據黃龍山、青龍山、虎頭山、七星觀一帶山險,深得瞰制之利,坡急勢峻,國軍仰攻甚難。孫軍寸土必爭,孫傳芳及其所部高級將領均在龍潭督戰,北伐軍浴血奮進,與孫軍激戰連連,至當日下午5時左右方收復龍潭。 31日清晨5時,國軍正部署追擊,孫軍忽發動猛烈反攻,尤以對水泥公司及龍潭車站攻擊最烈。這時何應欽及白崇禧已會合於龍潭,指揮國軍第一、第七軍奮勇前進。此時孫傳芳仍負嵎頑抗,驅使所有可戰之兵投入前線,由江邊至山陵之間積屍累累,雙方傷亡都極慘重;至中午時分,龍潭車站被國軍奪回,孫軍大勢已去。 31日下午2時
,渡江之孫軍除一部分逃回北岸外全部就殲。 這就是輝煌的龍潭之役。孫傳芳軍渡江進攻的不下六七萬人,被俘孫軍官兵3萬餘人,師旅長以上高級軍官數十員,槍支4萬餘,傷亡無數。北伐軍傷亡亦達8000餘人。此役真為北伐之關鍵戰役,正如蔣總司令在多年後的評述:「在國民革命戰史上,……可與棉湖、松口、汀四橋、武昌、南昌諸役相埒,或且過之」,而且一但失敗,「如果龍潭戰役失敗,不但江、浙、閩、?、皖五省重歸孫傳芳,……革命軍是否能再回廣東重整旗鼓,便是一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