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是我所親生,但視他如己出,且從他進中正預校到如今官拜上校,都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理想的縮影。 從前年輕時,我也曾有過進學黃埔軍校的夢,但卻在抗戰、剿共戰爭中荒廢了。 他五十年次,六歲失怙,母子二人相依為命,靠著幾分田地種種菜,並替人採茶過活,收入微薄,雨季更差。所謂「一日無夫家無主」,就如此過了三年苦哈哈的生活。 我本來在煤礦場工作,因煤礦滯銷,於民國五十六年向輔導會申請輔導至曾文水庫任職,至五十九年間工作接近尾聲,又打算重回景氣復甦的煤礦場工作,畢竟礦場的高工資,那裡可比! 因此,我開始打聽租屋消息,經一位長者介紹,我住進他家,成了他家成員。在我簡單的行李中,帶有一
部二手電視機,還在村子裡造成一時的轟動。 我們同姓,本是一家,很快就熟稔了,彼此相處,和樂融融。 他母親麻煩我以長輩身分「嚴加管教」他,但對一位九歲的小孩而言,我以為循循善誘可能更好。 他上小學五年級時,為訓練體態,遇有商人伐木,就鼓勵他參與運木,賺的錢全歸他自己;上國中時,又建議他步行上下學。他也曾告訴我,有同學邀他加入幫派;我便提醒他:替人挨刀、為人坐牢,值得嗎? 國中畢業,問他要升學、做工,還是從軍?他沉思之後,說要從軍。 話一出口,他母親像觸電一般,楞住了!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我說:「很好啊!也是去當官。」 在強褓時,他祖父曾為他算過命,長大了不是行
醫,就是當官任公職。他母親一聽,露出喜悅笑容,說了聲「也好」! 他就讀中正預校期間,我在他入伍和畢業典禮時,陪他母親去看過兩次;可惜上了官校,我卻一次也沒去過。 他畢業分發金門服役時,表現不錯;部隊換防時,金門長官建議他留下。 他服役不忘進修,逢考必過;雖然在校成續平平,卻能平步青雲,令人激賞。 記得《昔時賢文》有句話:「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他的成就雖不是頂天,仍不愧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