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臺後,學校落腳臺中二中,本以為可以安身唸書,但是,學生很快就被編成了部隊,隸屬陸軍九十一師,而我則在同學的介紹下,到海軍官校補了一個四等工役兵的缺,幹起學校裡的雜役。一年後,我投考海軍士校輪機科,四十二年六月結訓被分派到四十八號永修艦擔任機輪機二兵,駐紮在大陳島。
當時在船上服役非常辛苦,除飲用水外,每個人每天梳洗涮牙擦身子則只配給一百毫升生活用水,吃的千篇一律是軍用罐頭,搭配紅白蘿蔔、洋蔥等能耐久放的蔬菜。那時候,最期待就是中字號運補艦的到來,我們才能上中字號艦好好洗個熱水澡。
四十三年初,共軍船艦在江浙海域活動非常頻繁,四月二十六日永修艦在九洞門海域與共軍鐵殼砲艇遭遇,我雖是輪機二兵,但在戰鬥時也得上甲板支援作戰,我的工作是搬運四○砲砲彈,雙方交戰非常激烈,共軍砲彈落在船邊爆起的水花,濺得艦上都是濕的。
戰鬥中擊傷共軍砲艇,我艦則因追擊敵船而靠近了大陸沿岸,就在調頭返航之際,中共岸上大砲齊發,一枚砲彈擊中了永修艦指揮臺,航海官傅敏德中尉殉職,艦長陶瀾濤負傷、信號士王弘珂被炸斷手臂,所幸永修艦受創後仍駛回了大陳島。
後來,我再赴海軍士校接受電機科訓練,四十四年元月派任二十一號太康艦電機士官,時任艦長池孟彬上校。二月十八日太湖、太倉二艦,與共軍大型砲艇四艘、小砲艇八艘在台山列島海域展開激戰,太康、太昭二艦高速趕赴支援,戰鬥時我在第三艙擔任控制班士官。
四十五年六月太康艦參加威遠支隊巡弋南沙海域,我們的船靠上了太平島、中業島、敦謙島、鴻庥島、雙子礁等,維護我國之南疆。四十六年我考上政工幹校第七期政治科,艦上雷達士官高名存也同榜錄取,然而,依據海軍之單行法規定,電機、雷達、聲納等特科軍士,除海軍官校外,報考就讀其他學校均須報准,文書士官因而不准我們去學校報到,時任艦長何樹鐸堅持,年輕人求上進去唸書任官都是好事,不應阻攔,在艦長的支持下我們終於入幹校就學,但是,何樹鐸艦長卻為此被記了申誡。
我在幹校畢業後回任海軍,曾經擔任過大同艦輔導長、南陽艦輔導長、海軍總部參謀等職務,值得一提的是,大同艦當年去夏威夷、日本拖了不少船回來,新南陽艦就是大同艦由日本佐世保軍港拖回來的,啟封使用後我被任命為首任輔導長,後來我由海軍第一造船廠上校政戰部主任職務退休,結束軍旅生涯。